唐碧琴立马走过去,轻轻抚了抚傅如枝的肩膀,委屈地叫道:“我日日忧愁若若的身体,就差没有把她含在嘴里了啊!”
谁知她这么一抚。
“咳咳咳!”
傅如枝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纤瘦的身子瑟缩着避开她的手。
这么一看,好像是唐碧琴下了狠手重拍似的。
偏偏她还欲盖弥彰的弱弱地说:“是……姨娘待我最好了。”
唐碧琴的手僵在半空中,表情也有些僵。
好啊,不愧是死过一次的人,心眼子都多长了几个。
傅林风的火气更大了,傅和仕也紧皱眉头。
他这个做爹的哪能不知女儿过的是什么日子?不过是不想管罢了。
但若傅如枝真被折磨死了,传出去于他仕途不利。
“以后多添些物件和人照顾二小姐。”傅和仕略有不满地看了唐碧琴一眼,“好了,如枝,你身子弱别在外面吹风了,回去歇着吧。”
傅如枝淡淡地看着父亲,算起来,她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了。
她名动京华时,是傅和仕最大的骄傲。
如今,傅和仕只当她是一个累赘,一个碍眼的东西。
父亲这个词于她而言何其讽刺。
傅如枝收回眸光,任由侍女将自己推走。
傅和仕察觉到女儿眼里的冷漠,有些惊讶她的变化,但很快就过去了。
女儿的作用本就不大,若能嫁个王孙贵胄,还能为他的仕途锦上添花。
而如今的傅如枝,能不能嫁出去都是个未知数。
他还要因为她与康王的婚约被排挤……让他怎能不厌恶这个女儿?
傅如欢站在不远处,唐碧琴不让她出来,她还是偷跑出来了,此时憎恶地盯着傅如枝,啐了一口:“真是祸害遗千年!”
等着吧,她不会让傅如枝有好日子过的!
若水院。
从外面看,这个院子是极雅致的。
除了主阁楼外,院中还有一汪清澈的泉水,哪怕是冬日都没有结冰,依然澄澈见底。若水院便是由此得名。
院中种着几棵大树,如今叶子落了,显出几分萧条。
但亭台修得十分小巧精致,笔墨纸砚摆放在石桌上,蒙了一层灰尘。
几个侍女急急忙忙从屋子里走出来,看来是在临时打扫,以及更换陈设。
免得被傅林风发现若水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。
傅如枝被推进屋中时,炭火已经烧起来,烘得整个屋子温暖如春。
她环视四下,立马发现了几个奇怪的物件。
它们皆泛着古怪的黑气,那种诡异阴森的感觉,与趴在她肩头的小鬼一模一样!
最重要的是,它们都是唐碧琴送来的。
簪子、茶杯、扇子,还有所谓的从寺庙特意求来的福袋。
傅如枝把它们一一拿起来,交给侍女:“丢掉,丢得远远的。”
侍女犹豫道:“二小姐,这些可都是唐姨娘的心意,丢掉不太好吧?”
“不丢掉摆你屋子里?”傅如枝的声音清清淡淡,泛着一丝迫人的凉意。
“这可是唐姨娘送给您的,怎么能摆奴婢屋里呢……”侍女敷衍地笑着,还想说什么来拒绝傅如枝。
在这时。
“若若,不着急歇息吧?哥哥明天又要走了,想留个人给你。”屋外,傅林风的声音传来。
“奴婢这就去丢掉。”侍女立刻把东西都收走,并打开了门。
傅如枝见哥哥身后跟着一名女子。
女子约莫二十岁,墨发高束,身着枣红色劲装,腰间配着一把剑,是侍卫装扮。
傅林风道:“凌霜,快来见过二小姐。”
“属下凌霜见过二小姐!”名为凌霜的女侍卫单膝跪地,神情严肃,动作利落。
仔细看还能看见她脸上的伤痕,想必是训练勤谨,千锤百炼才留下的。
傅如枝伸出两只手虚扶了一下:“请起。”
傅林风解释道:“以后凌霜就贴身保护你,唐碧琴再不敢对你动粗了。”
虽然吃穿用度上还是会被克扣,但起码不会被欺负。
“谢谢哥哥。”傅如枝心头一暖。
看着傅林风和煦的微笑,她愈发想要唐碧琴下十八层地狱,永不翻身。
“瞧你,说什么傻话。”傅林风摸了摸她的发顶,“好了早点休息,我走了。”
傅如枝目送哥哥离去,又依次扫过这些婢女。
她们都是唐碧琴送来的,自然不会听她使唤,欺负她更是家常便饭。
如今有凌霜在,她也该有所动作了。
傅如枝吩咐道:“把所有丫头都唤进来。”
夜深了,白雪洋洋洒洒地落下。十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