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凛睇睨着它,说道:“它的可塑性很强,你多喂它吃些值钱的东西,它就能慢慢学会说人话了。”
傅如枝使唤他拿来衣柜里的木盒,一打开盖子,珠宝的灿烂光辉便溢出来。
贪吃鬼的眼睛瞬间变成闪闪发光,口水狂流:“啊啦!啊啦!”
没想到某个千年老鬼穷得要死,这个姑娘却如此富贵,它可真有口福呀。
姬凛看着傅如枝把珠宝投喂给贪吃鬼,眯了眯冷眸:“谁送你的?”
“谢青禹。”
“啧。”
傅如枝的话音还未落,他就发出了不爽的声音。
“俗物罢了,与我的云泥之别。”姬凛冷冷地评价,出门前还踹了贪吃鬼的屁股一脚,“以后她就是你的主人,老实点。”
贪吃鬼:“???”
不是,您要是不爽,你就去踹情敌的屁股啊,踹我算怎么回事?
它刚在心里抱怨完,就美滋滋吃下傅如枝投喂的翡翠镯,瞬间把愤懑抛诸脑后。
翌日。
傅如枝睡得很晚,早晨起床便迟了很多。
幸好傅家没什么亲戚,也不需要她前去迎客。
她坐在梳妆镜前,让乐瑶给自己梳头发时,曲怜容和含芷就坐在院中。
曲怜容在挑选给傅如枝熬汤药的药材,无奈地笑道:“给若若熬药熬多了,我的医术又精进了许多。”
“若若有您疼爱,身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含芷温声安慰。
“我以前啊,只知道单独哪个药材有什么用,如今却知道,两种药材相遇,甚至会把补药变成毒药。”
曲怜容细心地挑拣药材,用药杵研磨成粉,“比如说这两种药材,若若喝了没事,孕妇可不能沾,会滑胎的。”
此话一出。
傅如枝的眸光微闪,暼向含芷。
果然,含芷听进去了,一直盯着那两味药材出神。
看似说者无心听者有意,可说者,真的无心么?
“要不是碧琴太过排斥我,我可要好好叮嘱她才行。毕竟我们虽不睦,孩子终究是傅家的宝贝。”曲怜容摇了摇头。
含芷的眉毛却越皱越深,脸色不太好看。
干娘太善良了,要是真让唐碧琴生下孩子,这府里哪还有她们的立足之地?
为了她自己的未来,也为了报答干娘,唐碧琴这一胎,必须生不下来!
傅如枝装扮完毕,被乐瑶推出屋子。
一名家丁急匆匆跑进若水院:“夫人!您娘家的人前来拜访!”
曲怜容微怔。
她娘家早就败落,亲戚们分的分散的散,会来傅府看望她的,就只有大姐了。
傅如枝也在同一时间想到了那位姨妈。
姨妈嫁给了一名秀才,据说秀才早年十分有文采,前途无量,依靠着曲家这棵大树,定然会有出头之日。
可曲家倒了,秀才这么多年也没有混出名堂,反而把落魄的原因全都怪在姨妈头上。
姨妈的日子过得不顺心,便常常来看望娘亲,顺便借点钱捞点油水。
傅和仕极不喜这位姨妈,脸怕是又要黑成锅底了。
曲怜容收拾好药材,同傅如枝和含芷,一道前去见客。
只见厅堂内坐着一位妇人和一名青年。
妇人的衣着整齐,一看就是个体面人,但首饰很少,显露出几分局促。
且她坐在椅子上左顾右盼,目光流连在金银玉器上,市侩贪婪之气挥之不去。
坐在旁边的男青年,约莫二十岁,生得还算周正,身形也高大威猛,可眉宇间藏着烦躁,不像是安定之人。
曲怜容刚一踏进去,曲素桂便站起来,热络地拉住她的手:“哎呀好妹妹,三年不见你了,可想死我了呀!”
“大姐。”曲怜容微笑抬手,“别站着了,快坐。”
曲素桂却没有坐,而是在人群里寻找着谁,最终把目光落到傅如枝身上:“若若!是若若吗?怎么一段时间不见,都病成这样了啊?”
姨妈一脸的心疼,傅如枝却知道,自从娘亲去了寺庙,姨妈捞不到油水,便三年未曾登门。
如今娘亲回来了,她也马不停蹄地来了。
“光宗,快过来见见你的表妹。”曲素桂热情地把男青年推到傅如枝面前,“若若大名叫傅如枝,很有名的,你应该听说过吧?”
傅如枝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?
从前是才貌双绝名震京都,现在嘛,却是被康王退婚的病弱残废。
这样的女人,谁娶谁被笑话一辈子!
所以付光宗的脸色很差,几乎是被推到傅如枝面前,勉强瞧了她一眼,目光却再挪不开。
少女虽面色苍白,却掩盖不住姝丽的五官,双眸纯然似水,皎洁如月,微微莞尔间竟是